80后华人开发公寓,不料“天降大坑”,和政府打起了官司(组图)
在新西兰,做一个华人房地产开发商有多难?他叫Max,是朋友眼中的“工作狂”,一年365天无休。
创业艰难时,穿上西装就要推销房产,脱掉西装就上工地建房。因为华人面孔,他也没少被非议,甚至还和政府打了场官司。移民新西兰快20年了,Max不仅仅见证了奥克兰的城市发展,更亲自参与其中。
对于“中国制造”,他还有一个更大的目标想要在新西兰实现。
点击下方视频来认识下Max▼
Video by Ryan Zhang
01
17岁留学新西兰
他成了百年老店第一位华人经理
2001年,Max还不到18岁,但他选择一个人,背井离乡从上海到新西兰留学。
别看年纪小小,但Max身上已经展现出一股不服输的闯劲。
在奥克兰Kelston男子高校读书时,他是学校学生代表。
为了尽快融入新西兰本地,他更是尝试了各种苦活累活:油漆工、搬运工、清洁工,甚至是送披萨……
从奥克兰理工大学毕业后,Max已经是本地一家派送公司的配送经理。很快,他又成了新西兰有着140年历史的名品百货店Smith & Caughey's的第一位华人经理。
“我当时穿着西装就跑去毛遂自荐了,当时他们也很惊讶,因为经理职位根本没有华人面孔,但不久后我就收到面试邀请了。”
一家老牌本土新西兰企业管理岗位有了华人面孔,当时连电视台都跑去报道了这件事。
从那之后,不断打破新西兰人对华人的偏见,成了Max一直坚持在做的事情。
喜欢打破常规的他,又机缘巧合地走进了房产开发行业。
2011年,Max辞掉了许多人眼里的“铁饭碗”工作,投身到几乎没有华人参与的高密度公寓楼开发行业。
然而,一个华人面孔,想要在新西兰挑战主流房产市场,又谈何容易。
02
穿上西装他推销房产
脱下西装他上工地建房
2008年世界金融危机后,奥克兰东区一块地因开发商资金问题被银行强制拍卖。
Max几乎是把自己早年做土地买卖、民宅开发、老房改造赚到的“第一桶金”全都投了进去。
当时,公寓楼开发在新西兰还算新鲜事,但Max在拿到高密度住宅许可证后,毅然决定开发一幢33套住宅的公寓。
“我很紧张,没想到做高密度公寓和民宅开发那么不同,太多细节环环相扣。”
而更让Max没料到的是,就在项目开始启动时,原本签了全包合同的建筑公司却跑路了。
“这对我就像是晴天霹雳,我可是把所有身家都投进去了。”
3个礼拜无眠无休,没有退路的Max只能硬着头皮上,一边学习,一边组建自己的建筑团队。
“有客人来我就穿上西装谈业务,客人走了我就穿上工装去工地砌水泥。”
第一个创业项目可谓历经千险,如今,Max依然记得交房日当天的情景。
“我开着车就在楼盘外等着,看着一家家人搬进去,太阳下山后,公寓楼的一盏盏灯亮起来,那一刻的成就感无与伦比。”
如今,Max的公司规模越来越大,开发的楼盘也越来越多,然而,因为自己的移民身份和华人面孔,他不止一次地遭遇过偏见。
03
新盖楼盘遭遇“天降大坑”
他被迫和政府打官司
Max表示,有本地人看到他是华人,曾直接打电话给警察希望他的项目尽快停工。
去年,Max在奥克兰北岸开发的公寓楼,更让他成了媒体的焦点,甚至还和政府打了官司。
去年10月,Birkenhead的Rawene停车场出现大面积滑坡。
因为停车场旁正好是Max正在建盖的新楼盘,政府、当地居民以及媒体都将矛头指向了他,认为停车场的塌方和楼盘的建盖有关。
“塌方后,工地旁边出现了无数的摄像头对准我,媒体做了做大量的报道。”
“附近一位居民还说,看着塌方发生那一刻,就像好莱坞大片现场……”
那几天,Max的手机被打爆,他还收到了政府要关工地的通知。
“我们那么多工人,怎么能说关就关。”顶着巨大的压力,Max邀请了地质学家,连夜查看塌方现场。
团队也通宵开会,翻阅政府相关的文献和资料。
“后来发现政府40年前拿回填土把停车场填起来,但斜坡忘记做挡土墙,年久失修加上下雨,最终导致了大面积滑坡。”
再拿到反转性的证据后,Max心中悬着的大石头终于放下。在提交了相应证据后,民众不再投诉,政府还做了相应的赔偿。
去年,这一历经波折的公寓楼正式交割,不仅受到本地买家欢迎,甚至被国内许多明星相中,一上市成交率就达到80%。
“我要打破新西兰人对‘中国制造’就是便宜的、质量差的偏见,我最大的目标,就是让华人开发商、建筑团队在新西兰建筑业有自己的高端品牌,甚至比本地人做得还要好。”
而为了发扬国货精神,Max甚至给自己的新西兰员工,每人配了一台小米手机,连工地上的皮卡车,以前全部是中国制造的长城牌。
“我是中国人,除了用国货,更要在新西兰打造中国人自己的品牌。”
Max在新盖的公寓楼和员工合影
04
“我不允许自己放慢脚步
每一天对我都是挑战”
在许多人眼里,37岁的Max已经实现了许多同龄人的梦想,事业有成,早可以在新西兰享受生活。
但Max的生活节奏之快,却超乎了许多人的想象:每天7点半起床,5分钟吃完早餐就要前往工地,以及开无数的会,处理各种棘手的问题。
“我中午几乎没时间吃饭,每天工作强度太大了。”Max说,如果晚上没有应酬,他会在办公室工作到夜里11点才回家,凌晨3点半才有可能入睡。
“我不会允许自己有一点点放慢脚步,每一天对于我都是挑战,每一分钟每一秒都是高强度的思维博弈。”
因为压力过大,Max已经5、6年需要安眠药入睡。最极端的时候,甚至需要医生开的医用鸦片帮助入睡。
Max甚至患上了中心性浆液性脉络膜视网膜病变,每天都要佩戴特殊的眼镜。
Max身边朋友看到他那么拼,都不解地问他:“在国内996可以理解,你怎么都移民了新西兰,还那么拼呢?”
这时候,Max总会笑眯眯地说:“人这一辈子,不就是为了实现点自我价值吗?”
Max说,很多人的梦想是早一些实现财务自由,然后早一些退休享受生活。
但在他眼里,自己可能永远不会退休:“我会一直干到干不动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