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高校毕业年薪千万的总裁,如今“沦落”在中国农村,与艾滋病为伴(组图)
他的人生,
也许是普通人走向成功的金字塔:
18岁步入哥伦比亚,
24岁硕士毕业于哈佛,
29岁,年薪千万人民币,
任法国投资银行副总裁。
三十而立,
他是金融界倍受仰望的“神”,
头像被挂在法国巴黎,
银行总部大堂墙上,
被誉为世界上,
最杰出的华人金融精英之一。
然而,
就是这样一位人人艳羡的天才,
在今天却沦落到中国农村,
终日和艾滋病为伴,
他究竟是怎么了?
他,就是杜聪。
杜聪出生在香港,
14岁随父母移民美国,
18岁,
他以全年级第二名的成绩,
考入哥伦比亚大学,
毕业后步入哈佛读硕士。
在数字和语言方面的天赋,
让他拥有了,
这一路顺风顺水的学霸人生。
24岁那年,杜聪进入金融界,
惹得国际多家顶级银行,
纷纷抛来橄榄枝。
这位年轻的华尔街精英,
在瑞士银行经过几年磨砺,
很快地成长起来,
年仅29岁,就在法国银行做副总裁,
同时担任瑞士银行董事,
年薪百万美元,已经不是梦;
他的照片,更是被挂在法国,
国家巴黎银行总部大堂的墙上,
成为华尔街最出色的银行家,
这对他而言,已不是神话,
而是妥妥的现实生活。
而作为世界上,
最杰出的华人金融精英之一,
他已经走到华人在国际金融界的天花板,
不到30岁的他,得到了绝大部分人,
梦寐以求的东西:
车子、房子、票子、地位,
上下班豪车接送,
出差就用公司配备的私人飞机,
节假日参加美国上流社会宴席,
和洛克菲勒的曾孙女喝杯下午茶,
事业上的事可以找李兆基、克林顿谈谈......
照这样的路继续走下去,
可以想象,也许40岁前,
他就会成就新的华人“神话”:
成为国际呼风唤雨的金融巨鳄!
然而,
就是这样明明可以成为现实的美好未来,
一夕之间破碎了。
因为被派驻香港工作的关系,
杜聪经常要到内地来洽谈投资项目。
他虽没在内地长大,
却一直喜欢着中华传统文化,
大学就喜欢泡在燕京图书馆,
16岁的时候,
他还曾一个人“千里走单骑”,
回到内地旅行。
而在成名后,和内地的不断接触中,
他在河南遇到一个奇怪的村子,
村里悄悄蔓延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怪病,
有很多人莫名其妙的死亡,
搞得人心惶惶。
经过了解,
杜聪赫然发现,这个村里的怪病,
竟是自己多年耿耿于怀的艾滋病!
因为在美国读书时,
他很敬重的一位高中老师,
就是死于艾滋病!
也因为这样,多年来杜聪一直致力于,
做一名救助艾滋病人的志愿者,
而在中国河南发现的这个怪村,
勾起他心中多年隐痛,
但令他惊讶的是,这个村子里的人,
甚至其他地区的内地人,
连“艾滋病”这三个字,都没听说过!
可艾滋病是如何侵袭这个村子的呢,
杜聪很好奇,在这样偏僻的地方,
没有红灯区,人们也不可能吸食毒品,
怎么会有这么多艾滋病人?
一番调查后,
结果让杜聪无比难过,
因为这些中国农民得病的原因,
是贫穷!
当时有很多偏僻山区的农民,
因为太穷了不得不去卖血贴补家用,
可很多血站非法经营,
给人们共用针头,甚至在提取血浆后,
把被污染过的血液注回卖血者体内,
导致许多农民感染艾滋病病毒。
而那时艾滋病的宣传在国内几乎没有,
人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感染了艾滋病,
病发痛苦难当,可又没有药物能治疗,
健康的人视他们为“不详”,
将他们赶到阴暗的角落里,
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更悲惨的是,
出生就携带艾滋病毒的孩子,
他们失去了父母,
还要日日生活在,
人们骂他们“克父克母”的歧视中。
1998年的那个冬天,
寒风像刀一样割在脸上,
当杜聪走进河南艾滋病第一村时,
走进一间间低矮破败的房屋,
眼睁睁看着那些,
绝望而痛苦挣扎着的生命:
他看到一个很瘦的小孩,
推着一个木头车,车上躺着大人,
他们从一条很颠簸、很烂的泥路慢慢走,
夕阳落在杜聪的身上,
土墙的阴暗笼罩在小孩的头顶,
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杜聪后来知道,
车上是孩子感染艾滋病的父亲。
杜聪和中国民间防艾第一人高耀洁老师到河南
他看到一个上吊身亡的农妇已死去多日,
没人敢把她放下来,
而她的小孩正哭喊着:“下来!下来!”
孩子已经饿了好几天,
渐渐都有些哭不动,
就用嘴啃着母亲的后脚跟,
这个身亡的农妇和她的孩子都患有艾滋。
他看到一个妇女坐在床上无助地哭泣,
地上铺了破麻袋,
上面躺着骨瘦如柴,
濒临死亡患艾滋病的孩子……
他还看到一个感染艾滋病的家庭,
父母都走了,
给奶奶留下两个感染艾滋的小孩.......
好多好多个村子都是这样的情况,
每10个成年人中,
就有4-6个感染了艾滋病,
到处都是阴暗破陋的房屋,
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身体,
伴随着疱疹、痔疮、腹泻及发烧……
还有感染者因为绝望而自杀!
这里不是人间,这是地狱。
艾滋病村触目惊心的惨状,
狠狠击痛了杜聪的心脏,
记不得有多少次,他从噩梦中惊醒,
一抹脸,全是冰凉的泪水。
他说:“其实我过去的成就,
并不是因为我自己的努力,
更多是因为我的幸运。”
他知道,他的人生,
从遇到内地艾滋病村的那一刻起,
就已经被改变了。
杜聪做了一个决定:
辞职,去内地农村做慈善。
这样的选择让父母感到绝望:
我们供你读书是为了让你出人头地,
不是让你给艾滋病人做义工!
朋友感到无法理解:“小聪,
你是疯了还是傻了?
大好的前程不要,
却让自己陷入可怕的艾滋病泥沼!”
对亲人和好友的质疑和责难,
杜聪却已经铁了心:
“将来的事我看不见,现在的事,
我不能看见了不管,
这世界少了我这一个银行家,照样运转,
但现在看着这些人,这些小孩不救,
一切就晚了。”
35岁,
杜聪自己出资,在香港注册智行基金会,
以此作为内地艾滋病的宣传和防护,
他离开了养尊处优的世界,
来到了贫瘠困苦的河南艾滋病村,
一步天堂,一步“地狱”,
就这样亲手终结自己的成就和光荣,
他说:“一切都值得。”
再次来到河南艾滋病村,
杜聪决定从艾滋遗孤入手。
他想,再过20年,
爷爷奶奶那一代人会自然死亡,
卖血的青壮年会因艾滋病离开,
农村唯一的希望,只有靠这些孩子了。
杜聪说:“这些孩子,
从出生起就被异样的眼光包围,
他们内心受到的创伤无法评估,
我要去关心他们,
让他们知道每个生命都是有尊严的。
我要帮助他们考上大学、走上正道,
变成对社会有用的人。
即使我比以前更忙,
一文不挣,全年无休,
我也要去做。”
从1998年救助127名艾滋病孤儿开始,
杜聪走上一条,
拯救中国艾滋病遗孤的艰难路途,
这条路一走,就是20多年......
杜聪一个村一个村帮这些艾滋遗孤,
希望通过教育去改变他们的命运。
而为了保护孩子们的隐私,
他不能公开善款去向,
不能公开受助人信息,
也不能说这些人在哪里,
没有资助名单、没有贫困证明、
没有发票或收据……
如此“不透明”的慈善,
筹款难度可想而知,
那段艰难时光,
杜聪全靠个人积蓄苦苦支撑。
更难的是,
他甚至得不到当地人的接受,
人们觉得,杜聪这样体面的人,
突然跑来山村肯定是有动机的,
要么是来传教宣传西方文化,
要么是来骗钱的。
只要政府得到“线报”,
马上就会派工作人员出来拦截,
飞车跟踪、礼貌驱逐、悬赏缉拿等等,
一路把杜聪“撵”到县城。
大半年里杜聪都在打“游击战”,
刚被“撵”出来,看他们走远了,
想办法再回去,给孩子们发放药品、物资。
直到后来慢慢赢得当地人的信任,
杜聪才不用东躲西藏了,
工作人员满是歉意地对杜聪说:
“杜老师啊,以前你来时,
我们对你有冒犯,
是因为我们不相信世界上有这么好的人,
居然会完全无所图、不求回报地去做好事。”
到今天,杜聪和“智行基金会”,
累计资助河南、安徽、云南等10省,
一共2亿元,救助2万5千名艾滋遗孤。
在智行基金会拯救很多孩子的同时,
杜聪自己,
却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从美国西装革履的体面,
到农村脏乱差的生活,
他忍受着巨大落差和不习惯,
他第一次见识并用了蹲坑这样,
苍蝇嗡嗡围着飞的厕所。
很多村子的厨房和厕所是挨着的,
好长一段时间,
饭吃着吃着飘来一股味道,
实在忍不住就吐了......
更大的压力是精神上的折磨,
他出入的艾滋病家庭太多,
见到的人间惨剧让他痛苦甚至绝望,
那些遗孤经历的苦难不堪回首,
甚至让杜聪一度觉得,
自己就是艾滋病孤儿,
那些鄙夷、歧视、伤痛,
就像发生在他身上一样。
以一己之力挑起这样沉重的担子,
任谁的灵魂都会不堪重负。
他身心俱疲,
有时候会突然愤怒,握紧拳头,
有时候会突然抑制不住哭泣,
他开始怀疑人生,
整夜整夜不睡觉,偶尔好不容易睡着了,
又被一连串的噩梦惊醒。
他本是华尔街的精英啊,
本是谈动辄几十亿的生意,
可如今却为了让人捐助几百块钱,
放下尊严去祈求。
他发愁的不光是钱,
还有那根本看不到头的希望,
中国艾滋遗孤几十万,
这些年他救下的只有十之一二,
他惊觉自己的力量是如此渺小,
根本救不完那些孩子......
越是救助就越是觉得无力,
他暴饮暴食折磨自己,他感觉不到希望,
什么时候才能让数十万的孩子,
看到生活的光明?
他仿佛可以预见到和艾滋病“战斗”的结局,
已经20年了,
他才完成了多少孤儿的救助?
快要60岁的他自己,
还能有多少个20年?
杜聪不停地问自己“怎么办,怎么办?”
幸运的是,艾滋病孤儿的笑脸,
还有自己一点点敏感的意识和毅力,
他终于慢慢走出了阴影。
他懂了生命的意义:
“我已经从个人生存变为帮助更多人,
我不是为自己活,
有那么多的艾滋遗孤需要我,
这是我的责任,
我要快快乐乐地陪伴孩子们成长。”
杜聪用孩子捡海星的故事鼓励自己,
哪怕帮助了千分之一,万分之一,
但对于所帮助的那个人来讲,
已是百分之百挽救了他的人生。
尽管一人之力,杯水车薪,
但只要帮助了一个人,
便是功德无量。
从此后,杜聪更加忙碌,
他还给自己立了个规矩:
自己必须跟每个资助的孩子见一面。
他每天不是在农村走访,
就是在开会、募捐或演讲……
在这些工作的间隙,还要面试学生、
接受采访、参加孩子们的活动,
每天从早上8点,
一直忙到凌晨3点左右休息……
每天都是这样高强度,高压力的工作,
22年,他没有间断。
也正是关注艾滋孤儿的这些年间,
他发现仅仅是资助他们念书远远不够,
很多孩子都背负着沉重的心理负担,
杜聪亲眼看到有的孩子,
把“仇”或“忍”字刻在手臂上,
他们没有家庭的温暖,
如果再没有社会的关爱,
会走上怎样的一条路?
为了让这些艾滋孤儿更好地成长,
杜聪每年都组织好几次活动,
与他们谈心,
教给他们如何克服心理困难,
“你们不要害怕别人的歧视,
要克服自己的心魔,
内心强大最重要。”
每年清明节,
他带孩子去拜祭他们的父母,
杜聪说:“以前答应了父母照顾孩子,
我总算没有辜负他们。”
杜聪探望艾滋病家庭
杜聪在农村
杜聪与被资助的孩子们
杜聪参加被资助孩子的婚礼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杜聪把募捐来的20万,
建起了一个环保袋工厂。
很多艾滋病人因此得到工作,
通过自食其力找到自己存在的价值。
有些孤儿不适合读书,
杜聪资助他们去技校学艺,
自己注册了法式面包坊,
为他们学成归来提供就业。
杜爸爸和长大的小海星们
艾滋病孤儿的人生,
因为他而焕然一新,
可他自己的人生却彻底耽误,
没有娶妻也没有孩子。
杜聪却说:
“2万多名艾滋病孤儿都是我的孩子,
我就是他们的亲人,他们的‘爸爸’,
我把我的孩子们都叫做‘小海星’,
每一个孩子我都不能只是资助他们,
我必须陪伴他们一路走下去,
看着他们长大,结婚生子,
帮助他们在事业、
爱情、人生和家庭等方面更好地发展,
有一个更快乐的人生。”
今年快要60岁的他,头发白了,
还在这条“不归路”上继续走着,
他背负着无数中国艾滋病孤儿的希望,
他早就做好了,
陪这些艾滋孩子们一生的准备。
“我的孩子们拥有了新的生活,
还让我抱上了许多的‘孙子孙女’,
这种成就感和满足感,金钱买不到,
令我觉得一生没白过,死而无憾。”
看尽人间凄惨冷暖,
将爱萦绕在十指间,
一分一角凝聚希望,
一点一滴汇成大海。
杜聪,他抛却了功名利禄,
拼尽自己一生的力量,
为饱受苦难的艾滋病孤儿,
破开一条新生的小径,
孤军奋战,大爱!
悲天悯人,大善!
慈心善举,天地可泣,
今天,让我们一起,
为杜聪这样的大爱大善之人,
致敬!点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