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人为何要取英文名？外网掀大运动逆转风向（组图）

很多人都有类似的经验：

小时候学英语的时候，老师很自然地给我们选了一个“英文名”，或者让我们必须改一个英文名。

我们没有想很多，长大后在国外，当我们需要自我介绍的时候，往往会毫不犹豫亮出“英文名”；

还有一些人保留了中文名，却总是苦恼老外读不清楚Zheng、Ji和Xiang。我们想要纠正对方，但是总觉得好像自己才是错的那个——

毕竟，这是“人家的”地方，让“人家”方便，不好吗？久而久之，我们不再纠正，甚至开始动摇……

然而，有没有想过，也许是时候大大方方让他们捋直舌头念我们父母给我们取的本名呢？

《泰晤士报》报道，最近在社交媒体上，有团体发起#我的名字是#运动，倡导在简历的本名旁边列出“语音拼写”帮助对方念出非“盎格鲁-萨克逊化”的名字。（例子：Li Xiaolong，旁边列出Lee-sh-yao-lowng）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原来，无法念出少数族裔本名被认为是一种“轻度冒犯”。实际上，#我的名字是#这个话题源于，美国一位共和党参议员公开念错副总统卡马拉·哈里斯的名字，语带挑衅。

这名参议员引发众怒，一群亚裔名人站起来替印度裔的卡马拉发声。华裔花滑传奇关颖珊就表示：“在中文拼音里，#我的名字是#关颖珊，意思是美丽、强大和聪颖。而嘲笑那些‘听上去像外国人’的名字的人就一点都不美丽、强大和聪颖。”

其实，修改自己名字的拼写或者直接改名，是很多移民的共同经验。

更有研究发现，在美国，在求职过程中如果有一个“白人式”的名字，能够拿到二面的机会增加28%。

别说普通人了，早前《神盾局特工》的中美混血演员汪可盈就表示，自己入行以本名Chloe Wong示人，没有得到什么机会；后来她改用父亲的英文名Bennett为姓，马上获得面试机会。

因此，著名的领英网站也修改了设定，允许人们以录音方式教读自己的名字。

研究也发现，进入2000年之后，美国的少数族裔越来越倾向于保留自己的本名。

早前，一位华裔女生就投书《费城问询报》，骄傲表示：“我的名字是朝姑，请称呼为朝姑”，而不是什么Emily。

越南裔演员Kelly Marie Tran也宣称恢复自己的本名“陈鸾”（Tran Loan）。

陈鸾

时代，的确不同了。

01

领英带头倡导“本名骄傲”，这对职场文化有何提升？

念错他人名字，不光是一种冒犯，还传递出“你无足轻重”的信息——早前，团体“种族平等事务”（the Race Equality Matters, REM）在发起#我的名字是#运动的时候，讲述他们绝非“小题大做”。

他们表示，如果能够正确念出他人的名字，会让人们感到“被接纳、被包容，让他们觉得有归属感……让他们在感到自尊的前提下发挥自己的才能。

原来，这个团体在针对超过100家企业和团体的调查发现，73%的职场人认为如果自己的名字被念错，他们会觉得“没有归属感”、“没有价值”。

他们发现，有太多人为了“方便”他人，不让自己的名字被念错，不得不将自己的名字“盎格鲁化”，比如Efemena变成了Effy，Bharrat变成了Bob，等等。

那么，怎么样有助于他人更容易念对不熟悉的名字呢？他们提倡在自己的名字后面加上一个“语音式拼写”。比如，Emma Nabriadnyj，就写上（E-mah Nah-BRID-nee），大写代表的是重读。

其实，类似的做法领英就已经实践过了。在他们的页面上，用户可以录音将教对方如何念自己的名字。

其实，如果只是同事叫错，心理压力可能还没那么大。根据心理学家兰加纳·斯里尼瓦桑（Ranjana Srinivasan）博士的研究，叫错名字所带来的“轻微冒犯”最严重的例子，是“掌权者”叫错我们名字——小时候是学校老师，长大是公司领导，当他们叫错你的名字，你更加不敢纠正，且其他同辈的人也会模仿领导的错误的读音，让错误的读音根深蒂固。

在职场发展上，名字好不好念，还常常和发展机会、甚至经济利益相挂钩。

《实验社会心理学期刊》刊登的一份研究发现，名字越容易念，人们获得的“正面评价”就越多，职场发展也会越好。多项调查发现，简历上“白人化”的名字更容易获得二次面试的机会。

斯坦福大学和多伦多大学的联合研究发现，在美国，接近一半的亚裔和非裔求职者会改变自己的名字，让它们听上去“没有少数族裔的痕迹”；那些将名字“白人化”的求职者，他们获得二次面试的机会增加一倍。

都柏林城市大学副教授巴沙尔·奥图科亚（Bashir Otukoya）告诉RTE：“第一次找工作，我CV上的名字是巴沙尔·奥图科亚，我没拿到名字。我申请同一个职位，改名理查德·巴沙尔，马上获得面试机会。”

02

亚裔群星如何团结发声？

网民自发发起#我的名字是#话题抗议，其中不乏亚裔明星们。华裔众议员Ted Lieu（刘云平）表示：“#我的名字是# Ted W. Lieu。W是Win-Ping的简写，在普通话里意思是和平之云。”

因美剧《迷失》成名的韩裔演员Daniel Kim表示：“#我的名字是# Daniel Dae Hyun Kim，韩文是김대현（金大贤），意思是‘伟大的贤者’。我的名字不是‘马卡那’或者‘Kung Flu……”

韩裔喜剧演员Ken Jeong表示：“#我的名字是# Kendrick Kang-Joh Jeong（郑康祖）。……（我）倡导多元文化的国家，而不是嘲笑我们之间的差异，分化（这个社会）。”

“The Print”网站发现，#我的名字是#运动有意外收获：帮助很多移民重新找回自己的根，宣传自己本名的美丽含义。

03

“轻微冒犯”——

念错名字背后的种族主义问题

“你的名字像如厕时发出的声音”早前，一位英国华裔就投书BBC，讲述自己在参加英军的时候，名字如何引发一系列种族歧视，让人清楚意识到，这并不仅仅是名字念错还是念对的问题。

父亲是马来西亚出生、祖籍广东的华人、母亲是越南人的基兰·吴（Kyrean Ng）在伯明翰长大，从小很多孩子会朝他们家的窗户扔石头。

基兰决定参军的时候，父亲批评他：“你想要为这个国家而战吗？我们这个国家不重要。”

基兰不信邪，排除万难进了英国空军，成为基地唯一一个华裔。有一天，一位同袍问基兰他的姓氏怎么念。

基兰表示，有点Ung（按照粤语的发音）。对方表示：“那声音听上去你如厕时发出的声音！”还认真“建议”他换一个名字，表示操练的时候很难发号施令。

当“亚洲仇恨”席卷英国的时候，基兰决定把自己的经历写出来。

皇家空军一位发言人向BBC表示他们对种族主义零容忍，已经建立有效机制杜绝这个问题。

共同的经验

其实，最近几年，媒体已经开始普遍反思少数族裔的名字得不到尊重的问题。

美国电台KQED的主持人普拉纳夫·特格纳姆（Pranav Thurgnam）谈到自己7岁的时候第一次在美国的星巴克点咖啡的经历，由于对方多次听不懂，最后她决定放弃。渐渐的，她的名字成了Pat。

她现在反思，这种主动避免麻烦的心态，反过来让自己的名字普及化的希望不复存在。如今，她主动耐心解释，那家从小到大去的星巴克再也没有搞错。

28岁的伦敦人武穆托尼·图库-本奇格（Umutoni Thuku-Benzinge）告诉BBC，一位同事一直叫他Moo，这让他很受伤，因为这是奶牛发出的声音。

他表示，很多人的借口就是“就是不会念”，“但是阿诺德·施瓦辛格（Arnold Schwarzenegger）可不是常见的名字，你却愿意花时间学习怎么念，这当中是否有种族歧视因素呢？”

“无意，不代表无影响”

轻微冒犯（microaggression）简单来说，指的是“简短、日常的语言、行为或所处环境的侮辱，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表达对某个群体的敌意、贬损或消极态度。”

冒犯者最常见的借口是：“哦，我不是那个意思”，但无意不代表无影响。

当一个人不愿意花时间正确说另一个人的名字的名字，甚至有意嘲弄他人的名字，或者试图给人改其他名字、目的是为了自己说得舒服——“这都是有害的”。

“如果你认识一个人很长时间，还是不能正确念他的名字，这种关系是扭曲的。”

强势群体不屑于念对少数族裔名字的历史，追溯到殖民主义时代。那时候，奴隶从主人那里获得一个主人喜欢的名字，“改名是一种消除被奴役民族历史的一种行为”。

怎样才算“冒犯”

有人可能觉得：难道叫错一次名字，就已经“这么大罪”了吗？不然，其实人人第一次念一些不熟悉文化的名字可能都会念错，这并不构成冒犯。

亚裔媒体中心网站表示，针对他人名字的“轻微冒犯”一般有以下特点——

• 持续念错一个人的名字；

• 未经许可给人改外号；

• 因为他人名字太长或“太困难”就简化他人名字，等等。

多伦多大学研究院赵宪（音）表示，习惯性把不熟悉的名字念错，构成隐性歧视。“如果你不重要，我为什么要花时间和精力学习呢——这就是反复念错他人的名字传递出来的意思”。

有的人可能觉得：“是我自己作出的决定改一个英文名，让对方好念。”但赵宪表示，这无关个人决定，只是作为一个文化现象、集体潜意识或者社会规则，少数族裔或外国人采取“盎格鲁化”的名字尽管可以让主流群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缓和，但也会加深少数族裔的异化或排斥。

发起#我的名字是#运动的团体的调查就发现，73%的职场人认为如果自己的名字被念错，他们会觉得“没有归属感”、“没有价值”。

对儿童的影响

对于很多从小移民或者出生在国外的少数族裔移民来说，这种“轻微冒犯”还有更严重的后果。

2012年一项研究发现，当少数族裔学生名字在教室里被误读的时候，他们的情绪健康会受到影响，他们的学习能力也会被损害。

教师普尼塔·察布拉·赖斯为《教育周刊》撰文表示，研究发现，如果老师不能正确念出学生的名字，会影响学生的情绪健康，导致学生和自己的文化和家庭产生隔阂；还会建立缺乏信任的环境。

04

都是改英文名，中国人和海外华裔的经验大不同？新一代开始重新寻根

被西方家庭收养的华裔女骄傲保留本名

《费城问询报》刊登了一篇华裔高中毕业生的朝姑·贾米奇（Zhao Gu Gammage）的文章。

她表示，自己的名字是朝姑，是中文，是小时候中国的孤儿院老师给她取的名字。

“过去三十年，美国家庭收养了大约10万名孩子，他们大多获得新的美国名字。但我的美国父母保留了我的本名。”

在过去17年来，朝姑表示因为这个名字，她引发白人伙伴很大误解。老师、同学一直希望“美国化”她的名字，早前她并不介意，如今她意识到，这么做“我在拒绝自己的亚洲文化”。

她表示，自己的“华裔姐妹们”——那些同样是从中国收养的孩子，她有很多这样的朋友——大多是“奥利维亚、艾米丽和索菲亚”，她在这个群体也是少数。但发生亚特兰大针对亚裔女性的枪击之后，朝姑决定不再“掩饰自己的亚裔背景”。

“我意识到，我必须为自己、自己的名字、自己的文化挺身而出。如果我任由他人错念我的名字，我让其他人界定我，让我的身份枯萎……我的名字是一种身份、社区、希望的象征，一个新的开始的希望。”

苗裔姑娘的“双重人生”

29岁的苗族艺术家何查（Tshab Her，音译）告诉CNN，从小大大，她一直过着“双面人生”。

她的老师和雇主都叫她珍妮弗，这也是她身份证件的本名（Jennifer Tshab Her），但她的“中间名”Tshab（苗语里“新”的意思）是她的家人和族人叫她的名字。

“当我在扮演詹妮弗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在扮演一个被白人同化、‘美国梦看板式’的角色。”

如今，何查在艺术圈子里坚持用自己的苗族名字，“以‘查’为名是一种抵抗的行为……我开始抵抗美国文化中强加在我身上的白人强势文化，也让我很自然地和我的父母、祖先重新连结起来，让我不忘自己和家族的根。”

亚裔为什么取“英文名”？

CNN引述美国公民及移民服务局（USCIS）的数据，自19世纪以来第一次大规模移民潮开始，亚裔美国人就一直将自己的名字“盎撒化”。

原因有很多，最基本的原因是方便，更容易融入。移民创办的企业也会觉得英语化的名字更能够吸引顾客。总的来说，很多移民觉得，这是一种“实现美国梦的方式”。

然而，他们很快发现，美利坚土地并不是遍地黄金。早期中国移民受到暴民的私刑对待，散播恐慌的“黄祸”说也将东亚人描述成危险的入侵者。很快，改一个新的名字成了一种生存策略。有的亚裔为了证明自己爱国，纷纷改名。有的老师还会给他们改英文名。

根据美国人口普查数据，在1900-1930年之间，移民（不仅仅是亚洲移民）中大约86%的男孩和93%的女孩有一个“美国名字”。他们的后代也就是三代、四代移民也就逐渐没有亚洲名字了。

对于20世纪50年代开始移民西方的华人来说，他们改英文名字可能受到香港殖民地时期的影响。

罗格斯大学纽瓦克分校的公共历史教授杰克·陈表示，在港英时期，华人为了更容易融入殖民地社会，从中谋生，都会将自己的名字盎撒化。由于香港文化在华人甚至东亚民族（如韩国）的强势，很多亚洲人模仿他们这么做。随着更多亚洲人移居西方，这个传统被延续下来。

中国大陆人取“英文名”的理由不同？

不过，媒体也注意到，在中国大陆出生、成长的一代人为自己取英文名，或许出于不同的原因，也不能一概而论。

Sixth Tone刊登了华东师范大学学者吴海云的文章，她解释中国人在改革开放起来越来越多人开始使用英文名，这其中除了包含对于西方的普遍推崇、希望效仿西方人获得成功之外，居然和中国传统有关。

她表示中国古代除了名之外，还有“字”、“号”，其中号一般人们成年之后自己为自己取的“名字”。她认为中国人取英文名，源于给自己取“号”的传统——因为无论是“号”，还是一个英文名，主旨都是展示自己的个性。

美国华裔作者许焕（音）曾经在中国长期工作，他为《Slate》杂志撰文表示，改革开放后，随着外资涌入，很多中国白领都觉得“厌倦”了外国老板“糟蹋”自己的中文名字，于是主动改名。当然，如同前文所述，香港的影响是巨大的。

许焕表示，部分原因是英语是商业环境的通用语；使用英文名“创造了一种更平等的氛围”。“在中国，大多数称呼都有等级准备，比如在家里你是‘三舅’，在社区你是‘老王’或‘小胡’；你的姓名全名保留给那些拥有平等或更高社会地位的人使用；对年长者的尊称一律是老师。”

“但是，一个英文名，把使用者从这种等级文化中‘解放’出来”，许焕这么认为。

当中国学生来到西方留学后，很自然地他们继续保留自己的英文名。这虽然是一种个人选择，但2018年一份调查发现，在美国的中国学生认为，“取盎格鲁化的名字和低自尊相联系，产生心理健康问题”。

时代不一样了，亚裔的“觉醒”和“寻根”

CNN发现，过去十年，美国经历社会巨变，要求进一步多元化、包容和文化骄傲的风气更甚以往。越来越多亚裔美国人，尤其是名人，都开始反思自己。很多人像何查一样，开始恢复自己的本名。

出演过《星战》系列电影的越南裔女星Kelly Marie Tran就撰文反思：“我的父母认为，抛弃自己本名、选择一个美国式的名字——托尼和凯伊——可以让其他人更容易发音，这是一种对本民族文化的消除。”

她决定恢复自己的越南名字——“你可能通过Kelly这个名字认识我，但我的真名是鸾，陈鸾”。

当然，亚裔对文化骄傲的宣扬不是一蹴而就，除了他们的自我意识，社会氛围也很重要。

2008年，时任共和党参议员贝蒂·布朗在国会公开“建议”，“如果自己的名字太难发音”，亚裔美国人可以“改掉自己的名字”，哪怕当时引发民主党批评，她还是没有道歉。

2016年，缅因州时任州长保罗·勒佩吉在中美友好协会的活动上念华人投资者赵凤川（音）的姓氏Chiu（粤语读音）打了一个喷嚏，嘲笑这个姓类似喷嚏的声音。当时引发哄堂大笑，虽然引发中美友好协会的批评，但他也没有道歉。

如今，尽管这样的例子仍然层出不穷，但争议似乎不再被“轻轻放下”。

2021年4月份，在洛杉矶本地戏剧奖颁奖典礼上，一位亚裔女演员朱莉·李的提名候选人名字被念错。

朱莉表示，从小到大自己的名字一直被念错，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但她很惊讶这件事在推特上引发轩然大波。

《洛杉矶时报》发现，这件事触及了当地亚裔长期以来被边缘化的感觉。他们觉得，亚裔在加州人数众多，但其他人还是懒得学习正确的名字发音。加上一个月前发生的亚裔女性枪击案，这件事逐渐被赋予更大的意义。

随后，奖项主办方洛杉矶话剧联盟被踢爆从管理层到投票权等等问题上一直存在种族主义问题。25家剧团宣布抵制奖项，随后发布一份要求整改的计划，最后联盟紧急发表道歉声明，并宣布整改。

为亚裔发声，从念对他们的名字开始

一个念错的名字引发的制度性反思，加上#我的名字是#运动，显示美国社会逐渐开始反思。如今中国等国家经济实力的增强，亚洲文化在全球范围内的强势，包括亚裔移民人数的增长，也让天平开始倾向于亚裔。

“与50、60、70年代相比，这是一个完全不同的社会环境，技术进步和全球化意味着白人文化的主导地位开始减弱”，活动家米歇尔·金表示。

历史学家玛丽安·史密斯表示，从21世纪初开始，采用美国式名字的人数有所下降，“越来越多美国人接受文化多元主义观点，将名字‘美国化’的社会文化在减少”。

《纽约时报》呼吁，在亚特兰大亚裔枪击案后，不少人在思考如何和亚裔站在一起，为平等和尊重做更多事情。“如果你不能在经济上提供帮助，你还可以做其他事情。最基本的方式是：花精力念亚洲名字，这能够表达你对他们的尊重，增进社会团结。”

附：如何做到尊重他人的名字？《哈佛商业评论》建议了如何尊重地念对他人名字的要点——

• 与其试着念自己不熟悉的名字，不如请对方发音

  这是因为如果错误印象形成，对方要花更多时间纠正自己，这更尴尬。仔细听对方重音放在那里，要求对方重复一到两次，但不要太多，自己把正确拟音记录在对方名片后面。在网上搜索如何发音也越来越方便。

• 别小题大做

  当你听到正确发音，感谢对方，然后进入下一个话题。不要花太多时间谈论这个名字多么难念。

• 如果太久没见对方，可以说“提醒我一下你的名字”

  一旦意识到念错，马上道歉，比如说：“对不起，我读错了，您可以重复一下您的名字吗？”“我意识到我一直都把你的名字说错了，我很抱歉，您可以帮我一下再说一次吗？”然后记下来，私下练习。

• 不要傲慢或轻率

  不要说“我永远念不好——我可以给你改个外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