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业故事：Discord 如何意外地发明了未来互联网（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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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媒体protocol报道了Discord的故事，其创始人只是想创造一种与他们的游戏玩家朋友交谈的方式。结果他们创造了更大的东西。

Discord将所有类型的聊天和沟通放进了一个应用中，并且事实证明这是可行的。图源：应用截图

大多数 Discord 的重度用户，都有相似的开始故事：他们都喜欢玩游戏，也喜欢和朋友们一起玩，所以他们使用 TeamSpeak 或 Skype 在游戏中与朋友交谈。但他们大多都讨厌 TeamSpeak 和 Skype，但没有其他选择了。

最终，很多游戏玩家意识到了一些问题。他们想在游戏认识里的朋友聊天，即使不在玩游戏。他们也想谈论游戏以外的事情。

他们的游戏好友才是真正的朋友。幸运的是，2015年初，一个名为Discord的新工具出现在了应用市场上。

这款新应用的标语毫不含糊：“是时候抛弃Skype和TeamSpeak了”（It's time to ditch Skype and TeamSpeak.）。它有文字聊天功能，这很不错，但主要是它的语音聊天功能比其他任何应用都好。

早期用户为他们的游戏好友建立了私人服务器（译注：类似建立贴吧或者小组）来一起玩，还有一些有魄力的人建立了公共服务器，来寻找新的游戏伙伴。一位在平台上叫Mikeyy的Discord用户告诉我：“我在现实世界里没有很多玩游戏的朋友。所以当我玩《守望先锋》时，我建立了我的第一个社区……想和网上随便哪个人玩游戏。当你和某人玩了几场游戏后你就会想，‘嘿，真棒，你的 Discord 用户名是什么？’”

根据不同的社交目的和场域，用户可以建立各种各样的私有服务器（Server）。既可以选择建立游戏的群组，也可以建立学习小组、俱乐部、艺术社区、本地社区等，成为了各种各样有着不同需求的用户进行交流、消遣和建立关系的地方。图源：Discord app 截图

快进几年后，Discord 已经成为游戏世界的中心，拥有超过1亿的月活用户，在数以百万计的社区中，为可以想象到的每一款游戏和每一位玩家提供了服务。它最大的服务器有数百万的成员。

Discord 也在慢慢地围绕着这样的高人气建立业务，现在正在经历大的转折。它正在努力将这一平台变成交流工具，不仅适用于游戏玩家，而且适用于从学习小组到运动鞋爱好者再到园艺爱好者的所有人。

五年了，Discord 现在终于意识到它可能已经偶然地进入了互联网的未来。这几乎是个意外。

全力以赴

支点（即游戏）对 Discord 的历史来说是至关重要的。没有游戏，Discord 就不会存在。在试图重塑通讯方式之前，Discord 的联合创始人杰森·西特伦只是那些想和朋友们一起玩游戏的孩子之一。

在聊天中（当然是通过 Discord），他告诉我说：“那是战网的时代，我当时在网上玩了很长时间的《魔兽争霸》，稍微涉足了MMO（Massive Multiplayer Online，MMO，即大型多人在线游戏），还有《无尽的任务》。”

由于玩《魔兽世界》的时间太长，西特伦几乎没能完成大学学业。

西特伦学习编程是因为他想做游戏，并且他毕业后就开始做这一行。他的第一家公司开始是一个游戏工作室，甚至在2008年iPhone App Store 正式上线的第一天就推出了一款游戏。

后来这家公司逐渐萎缩，最终转变成一个名为 OpenFeint 的游戏玩家社交网络，西特伦将其描述为“本质上像是 iPhone 上的 Xbox Live。”

他把这个社交网络卖给了日本游戏巨头Gree，然后在2012年成立了另一家公司 Hammer & Chisel（译注：意思为锤子和凿子），他说“构想是建立一个新的游戏公司，更主要地围绕在平板电脑和多人游戏的核心玩家上。”

新公司打造了一款名为《永远的命运》（Fates Forever，2014年）的游戏，这是一款感觉很像《英雄联盟》的多人在线游戏。它还在游戏中建立了语音和文字聊天，因此玩家可以在游戏中相互交谈。

然后发生了极其硅谷的事情。

西特伦和他的团队意识到，他们游戏中最好的部分是聊天功能。这是在2014年，当时每个游戏玩家还都在使用 TeamSpeak 或 Skype，并且每个人都在讨厌 TeamSpeak 或 Skype。西特伦和Hammer & Chisel团队也明白自己可以做得更好，并决定着手尝试。

这是一个痛苦的转型。Hammer & Chisel 解散了游戏开发团队，裁掉了公司三分之一的员工，将很多人转移到新的岗位，并花了大约六个月的时间重新调整公司的组织和文化。新构想将要成功的趋势并不明朗。

西特伦说：“当我们决定全力投入到 Discord 的开发和推广时，我们一开始可能只有10个用户。”

上面有一个玩《英雄联盟》的小团队，一个玩《魔兽世界》的公会，其他人就不多了,“我们会把新应用展示给我们的朋友，他们会说，‘这太酷了！’然后他们就是不使用我们的应用。”

在与用户交谈并看到数据后，团队意识到了问题，Discord 当然比 Skype 好，但它仍然不是很好。通话有时会中断；通话品质不稳定。人们为什么会放弃一个自己讨厌的工具，转而选择另一个也会讨厌的工具呢？

Discord 团队最终在应用诞生的头几个月里，对其语音技术进行了三次全面重建。大约在同一时期，它还推出了一项功能：让用户能在自己的服务器里对其他人进行管理、禁止和赋予角色和权限。

就在那时，凡是尝试过 Discord 的人开始立即注意到这款应用变得更好了，并把它介绍给自己的朋友。

Discord 现在声称 2015年5月13日是其发布日，因为那是陌生用户开始真正使用这一服务的日子。有人在《最终幻想14》的 reddit 板块上发布了关于 Discord 的帖子，并附上了一个Discord 服务器的链接，在那里他们可以讨论这款游戏的一个新扩展包（DLC）。

西特伦和他的联合创始人斯坦·维斯涅夫斯基（Stan Vishnevskiy）发现后立即进入了这个用户建立的服务器，跳入到语音聊天中，开始与任何出现的人交谈。

来自 Reddit 的新用户会回到 Reddit 网站上说：“我刚刚和 Discord 的开发者聊过，他们真棒。”

然后更多人来到了Discord。

西特伦说：“那天，我们得到了几百个新注册用户。这就像把雪球从山顶上踢下来一样。”

一位名叫 Vind 的用户，是 Discord 最早的一批用户之一。他和他那些玩《战地4》的朋友们抛弃了 TeamSpeak，转而使用 Discord。当时他们很快就开始做更多的事情了，而不仅仅是谈论《战地4》。

《战地4》于2013年10月29日在北美地区率先发售。游戏描绘了一场近未来在中国的军事政变，玩家将扮演美国海军陆战队“墓碑”小队成员，深入中国、美国、俄罗斯三国间的一场巨大政治阴谋并探求和平的最后希望。这款游戏在中国被全面封杀并被政府批评。图源：游戏官网

创始人说：“我们正在从纯粹的游戏社区转向泛化的社区。” 

Discord 让用户们（在自己的服务器内）为不同的对话设置了不同的频道（channels），在混乱中能够保持一些秩序，并随心所欲地跳入和跳出。但是 Vind 说有一个功能特别突出：“能够直接跳到一个空闲的语音聊天，其实是告诉人们，‘嘿，我在这里，你想加入和我聊天吗？’”

Discord内一个《北境之地》游戏玩家建立的服务器（左上角是服务器名），左侧的井号部分，可以看到上方可以选择或者被分配角色，下方则是这一服务器内的不同非公开频道（因为有加锁符号），可以看到有：游戏直播，游戏推荐，指南，梗等频道，服务器内的成员可以随意进出不同频道并随时发起语音连接。多种频道用以不同目的的交流，使围绕在一个共同主题下但注定庞杂的沟通有了一定秩序。右侧则是服务器内成员列表。图源：Discord Mac版截图

几乎所有与我交谈过的人都举了这个例子，来解释为什么 Discord 的体验与其他应用程序不同。Discord 中的语音聊天不像拨打电话，它不涉及拨号，或者分享链接、密码或任何正式的东西。每个频道都有一个专门的空间用于语音聊天，任何人都可以立即接入并交谈。

比打电话更好的比喻是：你走进一个房间，在沙发上坐下来。你说了句：我在这儿，来聊聊？

把这一个功能加入到关于 Discord 应用中，结果是意外的强大。当然，现在回想起来，这感觉是显而易见的。维斯涅夫斯基描述说：“你可以把Discord看成一个巨大的房子，里边有很多房间，你可以随时在不同的房间里自由地移动。”

这与大多数在线社交工具完全不同。它没有游戏化系统（译注：即类似让人签到打卡的功能），没有粉丝数，也没有算法推荐信息流。

西特伦说：“它在你的电脑和手机上创造了一个空间，感觉你的朋友就在身边，你可以遇到他们并与他们交谈、闲聊，和他们一起玩。你打开Discord，看到你的几个朋友已经在语音频道中；你可以直接跳进去。”

第三空间

从技术角度来看，这一切都不容易。

维斯涅夫斯基说：“这肯定需要用不同的方式来架构整个系统。” 

Discord花了很长时间努力使用户在手机上容易进入一个语音频道，然后当用户在电脑上打开 Discord 的时候无缝切换。它还在继续努力解决信号延迟问题，这是每个实时通信开发团队的共同敌人。

最近，Discord 在自身的技术堆栈中还加入了视频聊天功能，认为这是 Discord 所需要的一个新层次的高保真对话。团队希望建立一种在游戏中进行屏幕共享的方式，基本上是要创建一个属于小团体的或者私人的Twitch（译注：游戏直播服务），让用户与他们的朋友一起观看游戏。

在4K、每秒60帧的技术现状下做到这一点已经很难了。他们一开始也不确定该怎样添加这一功能。是否应该为视频添加一个单独的频道，或者用户会在语音和视频之间难以选择？，最终他们把视频功能加入到了语音频道，把它变成了语音的一个增量，而不是一个独立的功能。

严格说来，Discord 所提供的功能没有多少是用户在其他应用中实现不了的。一方面，它很像 Slack（译注：办公沟通软件），将公共频道与简单的边栏聊天和大量的工具和方法结合起来，以吸引志同道合的人。

它也有点像 Reddit，充满了不断变化和发展的讨论，你既可以尝试跟上（译注：即爬楼看帖），也可以在登录应用时直接跳入。事实上，现在 Reddit 上许多受欢迎的子版块，都有了专门的 Discord 服务器，以便在 Reddit 用户之间进行更方便的实时聊天。

Discord 使用简单的状态和签名来显示谁在线，以及他们在做什么。但是，通过把所有这些元素和功能放在一起，以一种感觉更像是在闲逛而非在工作的方式，Discord 创造了一些了不起的东西。

每个人都在谈论“第三空间”的概念，但没有人比 Discord 更接近于在网络上复制了“第三空间”。

除了确保功能正常运转之外，灵活性是 Discord 的关键。社交沟通的阶梯，从文字到语音再到视频，Discord 的社交的自由度非常高，一直以来把这些功能做好都是很重要的。

（服务器创立者和加入者所构成的）社区有权决定谁可以使用某些工具，并以他们想要的方式来设计他们的空间，但 Discord 还有更深入的权限自由度。

例如，如果你正在一个视频聊天中，你可以选择你看到的某一位成员的视频，而不仅仅是你的视频是否被打开；你还可以同时参加多个聊天，将一个聊天放置在背景中，同时专注于另外一个聊天。

维斯涅夫斯基说：“ Discord 上的所有功能应该可以协调地工作，但不会主动强迫你专注于特定的功能，就像谷歌会议或者 Zoom 那样。Discord 的一个核心特性就是被动地实现功能，由用户来主动选择。”

当用户们说不明白为什么但 Discord 体验就是更好时，这就是他们的真正意思。

当 Zoom、Teams 和其他公司专注于建立电话会议功能，诸如：分组讨论、问答、整合办公工具、文字记录，等等此类的特性和功能时，Discord 继续钻研通话质量和降低延迟。

维斯涅夫斯基说：“我们在与GPU和类似硬件的整合方面投入了很多，真的很深入。语音在很久以前就得到了比较彻底的解决，但我们想在一个语音频道中解决1000人同时在线的问题……他们都可以在亚毫秒级的延迟下进行交谈。而这对参加电话会议的人来说并不重要。”

不过，事实证明，这种强大通话功能对游戏的重要性，外溢出来远远超过了游戏的范围。

Discord 的视频功能。图源：Discord Windows版

随着 Discord 的发展，它的一些社区也在成长。很快，许多社区就开始了游戏之外的生活内容。Vind 发现自己在加入 Discord 不久后，就开始经营一个相当大的社区，涉及所有的 F1方程式赛车。

他说：“我实际上不是它的创建者。是别人创建的，然后基本上很快放弃了。” 

Vind 是在最开始加入的，当时是2016年，服务器上只有50来个人。他检查了一下是谁拥有这个服务器，结果发现是一个完全不再活跃的Discord用户，Vind 最终在Reddit上找到了他，并向他要了管理权限，以便他能添加一些新的功能。

Vind解释说：“然后他就把所有权交给了我。这家伙专注于在 Kik 上创建一个一级方程式小组，他认为这将是更好的平台。”

Vind 的目标是建立一个大型社区，但不围绕任何特定的游戏，甚至不一定是围绕着赛车。他说：“我想建立的更像是一个普通的社区，在那里人们感到自己受欢迎，只来分享对F1赛车的兴趣。”

Vind 的一级方程式赛车服务器现在有超过5700名用户。人类互联网的历史表明，这种规模的社群几乎不可避免地会演变成某种混乱的局面，使节制和社区建设很难跟上规模扩张的步伐。

Vind 说：这当然也有挑战，但在大多数情况下进展顺利。

Discord 上的审核机器人，名为 CarlBot，在自动删除有问题的信息并提醒审核员方面做得相当好。

Vind 说：“然后如果查验属实，我们就会禁止有问题的用户。我们不希望任何人在社区里使用冒犯性语言。”这些就是规则。当用户加入F1赛车服务器时，他们必须阅读并同意这些规则，然后才允许他们发帖。

我们希望看到的社会

不是每个服务器或用户都有这么好的条件。

Discord 在问题内容方面的麻烦是史诗级别的，并且有据可查。在不同时期，它曾是 4chan 和 8chan 人群成员的家园（因为是匿名网络因此盛产网络巨魔）；一些“Kool Kids Klub”服务器只是几乎不屑于掩饰的三K党组织；以及无数的在线欺凌、仇恨言论和其他类型的可怕行为的例子。

这些仇恨内容到处出现。在这个平台上发生的事情与在 Reddit 或 Facebook 上发生的事情。并不一定有什么不同，但专家们说，他们担心 Discord，因为它的半私密性和小圈子属性使它更难管理。由于 Discord 的用户偏向于年轻人，所以挑战就更大了。

Discord 的员工现在承认他们注意到这一点太晚了。该平台上的问题内容只是在2017年夏洛茨维尔的抗议活动之后才成为一个紧迫的问题，而这些抗议活动在事件发生之前，已经在Discord上计划和公开讨论了很长时间。

译注：即2017年团结右翼集会（Unite the Right Rally）

在此之前，Discord没有信任和安全团队；领导该团队的肖恩·李是在夏洛茨维尔事件前一个月才加入公司的。长期以来，Discord 认为它的工作只是把最糟糕的东西，比如色情、种族歧视、公然的非法内容从平台上排除。

Discord 曾对其他内容视而不见，认为由于它不是一个公共空间，所以又有什么危害呢？只要不加入这个服务器，就没有人可以找你麻烦。

但现在他们的看法不同了。

李说：“Discord就像一个有一亿居民的国家，生活在不同的州和城镇，我们制定了规则，以帮助塑造整个社会，我们授权服务器版主和管理员帮助我们根据他们社区的需要执行和扩展这些规则。”

他想帮助版主创建他们想要的任何类型的社区，而 Discord 也越来越善于给版主提供这样做的工具和相关知识，但只是平台设定的界限内。这些都是多年来不曾存在的。而现在，Discord 正在努力明确和有力地说明什么是可接受的，什么是不可接受的，并持续地执行这些规则。

Discord 正在投资于机器人和其他自动修改工具，但信任和安全团队现在占到了 Discord员工规模的15%以上。虽然平台上仍然有很多坏东西，但进展似乎很强劲。

与此同时，Discord不得不解决的另一件事是如何赚钱。这是一个明显不那么紧迫的问题：因为这家公司已经筹集了非常多的钱，该公司目前估值超过120亿美元。并拒绝了微软相同报价的收购要约。

关键是，Discord 还有足够的发展空间。但是，对于一个巨大的通信平台来说，往往没有一个干净和简单的退出路径，因为巨型内容平台在内容节制方面的声誉不高，看看Twitter和Reddit就知道了。

最终，Discord 还是要去赚到真正的钱。而西特伦和维斯涅夫斯基都坚定地表示，他们不想出售广告或用户数据。

长期以来，用户已经利用 Discord 开展自己的生意。例如，名为 Mikeyy 的服务器最终从《守望先锋》的玩家营地。发展到为《FIFA》玩家经营一个大型的服务器，特别是那些喜欢玩令人上瘾的终极球队模式的玩家。

Mikeyy 和他的版主和管理员团队在更大的社区内经营着一个VIP服务器，每月订阅费用为13.99美元，他们提供独家交易提示、指南和更多服务。不过，这一切都通过 PayPal 和类似的服务进行，而 Discord 没有收到一毛钱。

在过去的几年里，Discord 已经成为了许多流媒体人、网红和其他人与他们的粉丝更直接沟通的渠道，因为Discord与Twitch、Patreon等有官方集成，但它也没有得到任何收益。

到目前为止，Discord 的主要收入来源是 Nitro，即每月10美元的高级服务，允许用户改变他们的用户名，使用更多的表情符号，并获得质量稍高的视频和语音服务。但 Discord一直有更大的计划。

一个商业计划似乎是显而易见的：向游戏玩家出售游戏！

那就是Discord。2018年，Discord推出了商店，有一套编辑挑选的游戏可供购买。在击败 TeamSpeak 和 Skype 之后，Discord开始向 Steam 的业务范围进军。只是这并不奏效。

用户来到 Discord 不是为了找游戏，而是为了和他们的朋友一起玩游戏。商店只持续了几个月，而 Nitro Games，一个听起来很像 Xbox Game Pass 和 PlayStation Now 的游戏服务，也没有持续多久。

Discord 商店的失败。是公司内部另一个大有启发的时刻，导致了公司的另一个转折。Discord 必须减少对游戏的关注，而更多地成为人们与朋友一起相处的场所。现在是《堡垒之夜》、《我的世界》、《Roblox》和许多其他游戏的时代，在这些游戏中，聚在一起本身，远比屏幕上的游戏活动重要得多。

你说话的地方

从服务上线初期开始，人们就用 Discord 做游戏之外的事情，多达30%的服务器是关于其他事情的。但团队从来没有对它们给予过多关注。从2019年开始，他们开始关注了。

他们用焦点小组等方法对用户做了研究，试图弄清楚数百万人是如何使用 Discord 的。他们问的一个问题是：“关于Discord的最大误解是什么？”

压倒性的答案是：“它是为游戏玩家准备的。”

那些想在Discord中建立他们的学习小组/编织俱乐部/折纸课程/购买运动鞋的团队的人，很难让其他人迷上这个有logo怪异、以及有关于TeamSpeak 的内部梗的应用。

2020年初，当Discord开始进行大幅度的重新设计和品牌重塑工作，以帮助它吸引更多的人时，新冠爆发了。突然间，因为被困在家里，每个人的社交生活都转向了互联网。

Discord的用户数量从2月到7月增加了47%，所有这些新手都发现了数百万游戏玩家已经知道的事情：有一个与他们的朋友一起玩耍的地方是一件极为强大的事，而 Discord 比任何人都做得好。学习小组开始使用Discord；老师在课堂上使用它；朋友们用它来玩，就像平时放学后或周末一样。

2020年6月底，Discord的品牌重塑已经完成。它的新口号是“你说话的地方”，它的主页基本上没有游戏术语或让人感到混乱的说明。

西特伦和维斯涅夫斯基在宣布重新设计的博文中写道：“当我们回顾过去几个月时，很明显，随着人们花在网上的时间越来越多，他们希望在网络空间能找到真正的人性和归属。”

在未来的几个月和几年里，Discord 还有很多工作要做，特别是继续改进审核工具，确保其平台上的社区按照公司希望的方式运作。随着它不断增加更多的功能，它必须弄清楚如何做到这一切，而不增加它迄今所竭力避免的那种复杂性。因为最终，VR和AR以及其他许多功能将出现在玩家和每个人的愿望清单上。

但几年来，很明显，Discord 已经做了一些了不起的事情。它建立了一个体验完全不同于互联网上任何其他场所的空间。它不完全是群组聊天，也不完全是论坛，也不完全是电话会议。它是所有这些东西，但又不是它们。事实证明，这个混乱的中间地带是一个反映人类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地方，在这里与其他人互动，比互联网上的任何其他服务都更为密切。

这不是西特伦、斯坦·维斯涅夫斯基和他们的团队主动追求的结果，而是他们现在所拥有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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